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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菜一個個端上桌,又是不曾在這個時代吃過的好東西,木優魚直咽口水。

最近不是黑牧送飯,送飯的還是有眼色的,見邀月如此寵木優魚這個通房,還貼心地多備了一副碗筷。

見木優魚那饞樣,邀月又舊事重提:“可憐見的丫頭,要是哥哥我走了,誰給你好吃好喝,不如你就從了哥哥我吧。”

木優魚只管看那滿桌子的菜,“古言:‘食不言寢不語’,月爺您老就閉上嘴吧!”

又道:“話說,月爺您不是說,年夜飯有火鍋吃嗎?火鍋了?”

這個時代還沒出現火鍋,木優魚這吃貨受不了了,某一天與邀月吃飯的時候,隨口這麽一說,邀月也聽了去,吩咐了人按照木優魚給的圖紙去打造鍋子。

邀月擠擠眼,道:“馬上就來了。”

果真見有人端了一個碩大的鍋子進來,鍋裏燒得紅彤彤的,往那爐子上一放,便開始點火了。

這個時代已經開始少量地使用煤炭燒火,下人們往那爐子裏加了煤炭,鍋裏便燒得沸騰了,不斷有人傳了菜進來。

還都是木優魚欽點的菜點,這大雪紛飛的時節,有肉便就罷了,一群師傅居然變著花樣地端進來萵筍、竹筍、西蘭花等事物,甚至連金針菇、脆荷心等反季節蔬菜。

木優魚呆了,“這特麽不是夏天才有的嗎?”

邀月不以為意:“七爺在顛城城外有一處園子,種的都是些逆時之物。”

原來古代人民早就開始摸索反季節蔬菜了。

又看見端進來了一盤盤的牛羊肉,木優魚更是嚇得魂不附體,現實不比小說,如今無論哪裏私自宰殺牛羊肉那是犯法,被抓了甚至是給牛羊償命,若《水滸傳》裏面,隨便就來二兩熟牛肉,早讓官府殺個千百回了,也只有貴族階級才有資格吃牛羊,平民只有過年的時候吃吃豬肉禽類魚類等。

而且就算是貴族,吃牛羊也是有講究的,不是說吃就吃了。

所以到了這個時代,木優魚當真是還沒吃到過牛羊,就算邀月的菜譜也沒牛羊肉,當下看著那牛羊肉卷兒,又是直咽口水。

眼看著就要取筷子去夾了,邀月忙制止道:“我知曉小魚兒你是想吃了,不過這可是大菜,得等人聚齊了才吃。”

“還有誰要來嗎?”

話語才落,外間有人傳話來,“七爺來了。”

一聽七爺來了,木優魚的小臉‘唰’一下就紅了,下意識地想起身,可是看見那二十菜五湯,再看看那菜色已經擺上桌的火鍋,和幾卷牛羊肉,步子都挪不動了,小屁股黏在板凳上取不下來。

牛羊肉啊,今日不吃,一輩子就沒機會了!

她大大地吞了幾口口水,眼巴巴地瞧著那肉,眼睛都差點落上去了,最終還是心一橫,又坐定了,眼巴巴地等著燙肉吃。

七爺很快就前擁後呼地進來了,隨行五六人,還帶了一條邊牧,不,黑牧。

黑牧是不能近七爺身的,只能遠遠地看一眼,眼巴巴守在門外。

七爺進門,看見木優魚也在,神情自若,他知道邀月正守著看笑話。

木優魚假裝看不見七爺,因為與肉相比,七爺算個鳥!

她看著牛羊肉忙著咽口水,好不容易等七爺來了,三人坐定了,終於是開吃了,木優魚首先就下了羊肉卷和牛肉卷,邀月還笑道:“小魚兒,這肉只能是在哥哥我這裏吃,要是去了別家吃,你早就被抓起來償命了。”

木優魚只管點頭,沒空說話。

七爺在,她盡量縮小自己的存在感,只想吃飽了快點滾蛋。

桌子太大,七爺和邀月都有人專門夾菜,木優魚只能端著碗到處跑了,熟牛肉羊肉泡饃上桌,七爺似乎是吃膩了,看也不看,反倒是對那火鍋十分感興趣,便命人燙了幾口來吃。

吃罷火鍋,他問邀月道:“這便是你前幾日派人送來的圖紙做的鍋子?”

邀月笑了笑,“這都是小魚兒的主意,對於這吃的,你我還不如小魚兒有見識,她說這是火鍋。”

七爺不曾多說,不久之後,京城顛城的各大酒樓便流行起了火鍋,某人因此多了一大筆收入,為自己的成功又增加了幾分籌碼,多少年之後,木優魚偶爾和某人吵架的時候,總是將此事提起。

“這火鍋的主意是我的,你用我的火鍋賺了多少錢,你有付我半分專利費嗎?我不管,賠錢!”

“沒錢,肉償如何?”

……

屋裏備了三個鍋子,三人一人一鍋,自放食材,木優魚吃得最為精細,伺候那兩位爺的人也是有樣學樣,肉先放,菜後放,吃前得涮涮油,還得蘸蒜泥香油。

眼下,木優魚只想快吃完了,擺脫這尷尬的氣氛,但偏偏某些人不如他願。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邀月已經吃了好幾杯酒了,木優魚也吃得七七八八了,聽邀月道:“小魚兒,上次我跟你說的那事兒,你考慮得怎麽樣了?”

木優魚含糊道:“什麽事兒?”

“七爺家裏缺通房,待遇還不錯,不比哥哥我這兒差,怎樣?今兒個七爺都在了,你倒是給個話兒啊!”

轟!

木優魚臉一下子炸紅,瞪了邀月一眼,卻不知道說什麽。

七爺的反應比他大得多了,‘蹭’一下放了筷子,面色莫名的潮紅,看也不看木優魚,上前兩步,伸手就抓邀月。

邀月一見那情況,嚇得身子一滑,笑嘻嘻地道:“師兄,你別這樣,小魚兒都是你的人了,你還想抵賴不成?”

七爺:“你過來,我保證不打死你。”

眼看著二位爺已經‘打打鬧鬧’地出去了,木優魚趕緊偷了盤醬牛肉逃了。

大過年的,邀月被打得性生活無法自理,直接趟過了一個年頭。

木優魚怎麽也沒想到,到這裏的第一個年頭,竟然和邀月與七爺一起過,還算不錯,趕得上以前自家年夜飯了。

她趁著七爺和邀月打架的空檔,又折回去偷了個鍋,拿回去仔仔細細地研究一番,見那鍋子的工藝已經十分出眾了,忽然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既然火鍋都能做出來,那牙套了?

------題外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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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勾引七爺

一頓年夜飯,以木優魚吃得珠圓玉潤、七爺拂袖而去、邀月被打得半死不活結尾。

新的一年到了,木優魚的客棧也裝修完畢,各種家夥都購置妥當,大廚跑堂保安都有了,坐等開業。

木優魚興奮極了,忙前忙後,每一個細節都自己把關,力求客棧順利開起來,她的生活也能更有保障了,她可不想去做人的通房,以後若是再不濟,自己也有客棧傍身,有些實打實的財產比什麽都好。

這古代開客棧要批的手續也是挺多,特別是像木優魚這個客棧開在城郊的官道旁邊,更是檢查的重中之重,官府要定期檢查,而且每個旅客的身份都要問明了,將房客的名字寫在大堂裏,方便官府的人來檢查。

這個時代裏,戶籍管理十分嚴格,若是想出遠門的話,必須要到戶籍地官府處去申請,申請之後,領到一個官府發的竹牌子才能離開戶籍地,也是要憑借這塊牌子,才能住客棧。

官府的人經常會突擊檢查,若是查到無入住資格的訪客,客棧也是要倒黴的。

開業前幾天,七爺路過木優魚家的時候,看見木優魚正在路邊大樹上釘路標,把那客棧的價錢等都刻上了,客棧名稱:木家客棧。

木家門前,已經曬起了床單背面兒,看起來還真是像要開客棧的樣子。

七爺騎馬而行,身邊跟了七八個侍衛,木優魚聽見動靜,只當聽不見,墊腳釘路標,那小小的身子看起來搖搖欲墜。

七爺身邊一年輕侍衛見七爺目光似乎是往那兒偏了一偏,狗腿道:“七爺,要不要屬下去幫幫木姑娘?”

最近邀月在七爺的別苑裏叮囑了好幾遍——木家丫頭以後註定要當你家爺的通房,給爺態度好一點!

那年輕侍衛正是黑牧的師弟白牧,黑牧被除名了他正好替補上來,現在終於知道黑牧為何被除名了,動了爺的通房,找死!

七爺不曾答,如一陣風似的飛過。

木優魚釘了路標,將那一個大大的箭頭指向了自己的宅子裏,似乎很是滿意,收拾了榔頭回了屋。

一進門就看見某位爺在曬太陽,看見她的時候,邀月道:“小魚兒啊,你說你這不是遭罪嗎!乖乖地做了七爺的通房,吃香的喝辣的,豈不是更好?”

木優魚沒搭理他,他還緊跟上來了,如死蒼蠅般的嘮叨:“你看你,橫豎就是個外室庶女,你那爹都想不起你來,有那好的夫家,也輪不到你,如今七爺那處可是個白來的好夫君,你要是跟了她,保證你有一輩子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別猶豫,快快答應了,過了這村兒,就沒這店兒了。”

木優魚還是不答話,邀月恍然大悟:“難道小魚兒是嫌七爺尺寸不合你意!”

木優魚被那葷話逼得滿臉通紅,轉身從房中拿了一堆圖紙出來,遞給邀月道:“月爺,您若是空閑得慌,不如給小女子看看這圖紙,看能不能打造出這玩意來?”

邀月看那圖紙,見那上面花的是一個小玩意的原理圖,叫什麽牙套,他橫豎看來看去,也不知道這玩意是個什麽用途。

“小魚兒,這又是什麽東西?”

“這個叫做矯正器,你別問這麽多了,所有的細節我都寫清楚了,您要是能做出來,小女子必有重謝!”

邀月只是覺得有趣兒,上一次木優魚讓他做的那個火鍋,現在已經入了京城酒樓了,他自誇道:“小魚兒你可算是找對人了,若是別人,是肯定做不出這東西來的,可若是在七爺的天機樓裏面,這些東西不過爾爾。”

上次那個火鍋的鍋子就是在七爺那裏做的,七爺不知是何來頭,掌管一個叫做天機樓的地方,收盡天下能工巧匠和珍奇材料,那鍋子的制作工藝和細節處理讓木優魚吃驚,這才有了讓邀月幫著去打造一副牙套的念頭來。

矯正器自然就是牙套了,木優魚想幹老本正,矯正器必不可少,若是七爺那裏能打造,就多打造幾幅,她給錢就是了。

邀月雖然不靠譜,但還是挺好說話的的。

邀月派人送了圖紙出去,蕙娘眼見著木優魚又從邀月的房間之中出來,還紅光滿面的,連忙跺跺腳,有些著急,將木優魚拉到了暗處去一頓指點。

“小姐,你可曾和月爺說了?”

“說什麽?”

“月爺都占了您這麽長時間了,也該是找個日子回府找老爺說道說道了,小姐雖是外室庶出,但也該是有個妾侍名分,可不能像夫人那般,盼了一輩子,連個木府門都見不著!”

“什麽!?”

“以奴婢的經驗來看,小姐您也快有喜了,奴婢燉了一鍋參湯給小姐補身子,小姐您可要把握住了,主動邀寵,爭取早日為月爺生下一男半女,您的身份就算是妥當了!”

“等等,我什麽時候成了月爺的通房了?”

“小姐,都這個時候了,就別害羞了。”

“……”

一番話談完,木優魚滿臉青黑。

原來,似乎所有人都知道她成了邀月的小妾,就只有她自己不知道。

出門看見滾玬兒,她青面獠牙地問道:“我長得跟小妾很像嗎?”

滾玬兒不知道她今日這是怎麽了,只得開導道:“小姐,別多想,俗話說,妻不如妾,妻是逼著娶的,妾才是爺的心頭好,您現在是月爺的妾,若是能生下一男半女,別人見著您,都得叫一聲姨娘。”

木優魚更青面獠牙了。

又問二丫:“我是月爺的妾嗎?”

二丫天真地笑道:“娘說了,以後我也要跟小姐一樣出息,當老爺的通房丫鬟!”

木優魚不由得戳了一下二丫的腦門:“瞧你這點出息!”

又問滾鎧,滾鎧十分不好意思地道:“我之前也沒發現,但是去年十月初三的時候,我見月爺半夜進了您的房,抱了您去了別處,我才知道原來您是月爺的通房丫鬟……”

“神馬!”

木優魚炸了,去年十月初三,什麽鬼?

她坐立不安,來回徘徊,有種不祥的預感,正巧得黑牧端著碗兒來府裏吃飯,木優魚連忙上前:“邊牧,你說,我是不是月爺的妾!”

黑牧冷了她一眼,警告道:“你有自知之明就好,別得了月爺的寵愛又想勾引七爺!”

木優魚怒了:“我何時勾引過七爺!”

七爺強迫的不算!

黑牧冷笑一聲:“去年十月初三那天半夜,我在七爺府邸門口,親眼看見七爺抱著你從府邸你出來,你還想抵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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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牧要被打了…

☆、033 客棧小事

去年十月初三。

木優魚這才想起了那個日子,她做了個春夢,不噩夢,夢見有男人壓著自己做那種事兒,還被親了幾嘴。

醒來之後,一切正常,她便也沒多想。

如今黑牧這麽一捅,加上滾鎧的說辭,木優魚基本能還原當初的情景了。

邀月將自己趁夜抱去了七爺的別苑之中,在那別苑之中,自己肯定是和七爺發生了什麽,那天,七爺招了通房……

而後,七爺將自己給抱了回來,放回原處。

疏通了前後之事,木優魚雙眼直了直,雙眼一黑,往後一倒,差點沒站穩。

也就是說,那天晚上,她有可能已經被那個七爺給……

黑牧見她那大受打擊的模樣,還奚落道:“人貴自知,你是個什麽身份,七爺是個什麽身份,自己拎清楚,七爺可是京城之中有頭有臉的人物,你就別肖想了!”

說罷,端著碗扒著飯走了。

木優魚渾渾噩噩地回了房,趟床上一趟就是半天,連忙召喚了一個瀟湘女主來,自己給自己把脈,確定了身體正常,肚子裏沒出現什麽不該出現的東西,才算是放心了。

但心裏頭就像是有一顆石頭似的,壓得她沈甸甸的。

狗日的邀月!

天殺的七爺!

還有錢人!

一點都沒有有錢人的體面,怎麽老是和一個小女子作對!

如今倒好,就這麽莫名其妙地失了身子,她心裏膈應得慌,正想提把刀將那七爺和邀月大卸八塊。

就這麽郁悶了好些天,連客棧開張她都沒能出席,反正她也不準備露面的。

客棧裏找了掌櫃、大廚,所有事情都是陳伯出面,木優魚管的是幕後操作,她天天都召喚瀟湘出來給自己補課,學客棧管理。

這一天,她上課的時候又發呆了,被瀟湘一巴掌扇過來,她委屈道:“為什麽老是扇我!”

“扇你腦子裏的水!”

瀟湘對木優魚一頓數落:“我知道你在想什麽,那誰你就別想了,有真愛的男人都只存在於小說之中,那身子失了就失了,沒什麽好可惜,別想要那男人負責。”

又道:“在這種封建社會,如果想找個好男人,比登天還難,七爺你就別想了,好好地做你的老本行,有了資本你才有說話的資格。”

木優魚摸摸腦袋,深呼吸了一口氣,將此事撇開了,就當第一次給了黃瓜!

客棧又位置優越,房錢比城裏的客棧便宜許多,還有餐點供應,開張幾日都是紅紅火火的,客房大部分都住滿了。

木優魚終於徹底地擺脫了回府拿錢的日子,現在一個月的入賬,還是能有個幾兩銀子,比月例多多了。

邀月外出游蕩幾天又回來了,但是一回來就發現他原先住的屋子都成了上等房,他的家當都被送到七爺那兒去了。

邀月大驚,堵住木優魚,委屈道:“小魚兒,你怎麽能這麽對哥哥我!”

木優魚看那張精致堪比女人的臉蛋,嘴裏只出了一個字:“滾!”

她被整了這幾次,若是再看不清這人的腹黑心腸,她就是白活那二十七八年了!

邀月被趕了,忙去問蕙娘,蕙娘哭著,生怕小姐失了當家:“月爺,小姐如今只是鬧小脾氣,您可千萬別跟她置氣,奴婢給你備了‘鴛鴦戲水纏綿湯’,小姐今晚喝了保證不鬧脾氣。”

“……”

又去問黑牧,黑牧道:“月爺,恕屬下直言,月爺您要什麽姑娘沒有,木氏那女子水性楊花不知廉恥,做了月爺您的女人,居然還敢去勾引七爺,我去年十月初三那晚可是親眼看著七爺抱著她從別苑裏出來,被我點破了就裝傻,這種女人……”

“我去!”

……

木優魚正叮囑了掌櫃打烊,一到天黑,客棧得關門,這是規矩,滾鎧才去關門,便喚道:“小姐,出事兒了!”

出門一看,黑牧被人打得七竅流血躺在大門口……

黑牧莫名其妙地被邀月暴打一頓,命是保住了,但這一次比上一次受的傷重多了,許久都下不了床。

邀月這人臉皮就是厚,知道回了師兄別苑裏要被嫌棄,打定了註意賴在木優魚這裏,打了黑牧第二天就上門了,要了個天字號房間,而且還是常住,還是住在他原先的屋裏,一口氣交了三年的房錢,又把自己的家夥事給搬了過來,跟以前那般。

只不過,木優魚打死也不去他那兒吃飯了,看清楚了此人的骯臟心腸,木優魚肯定不會再上當了。

邀月幾次喚不著木優魚,便也作罷了,依舊是時常外出,偶爾回來,一回來就騷擾木優魚。

客棧生意太好,這一條道沿邊的客棧不止這一家,不知不覺,便招了不少嫉妒之人。

這一天,木優魚進了城去拿了新的一整套牙刷子回來,趕在關城門之前回了家,進門的時候天微微黑,陳伯捂著頭出來迎接。

“小姐,您總算是回來了,客棧出事兒了!”

“出什麽事兒了!”

木優魚匆匆進門,看見邀月在大堂裏安然地吃酒,除了他那座外,其他處都淩亂不已,桌椅被打壞了好幾個,飯菜撒一地,陳永生二丫滾鎧等正忙著收拾,陳伯的頭被打破了,流著血。

陳伯道:“方才幾個客人吃醉了酒撒潑要找姑娘,我們這客棧裏哪兒來的姑娘,那幾個遭瘟的居然撒潑砸桌子,還調戲滾二蛋,被滾鎧一頓打出去了。”

滾鎧一語不發,似乎知道自己做錯了,等著木優魚責罰,滾玬兒不曾說話,咬著下唇,木優魚也不曾責怪他們,道:“只是打壞了幾個桌子而已,倒是沒什麽,大家收拾了早點休息吧!”

木優魚安撫了眾人,順便瞪了一眼某位一直袖手旁觀的爺。

邀月笑嘻嘻地上前來,道:“不是哥哥我說你,這開客棧,哪能不找個把暗娼放著,我早告訴你了,讓你不信邪!”

長在社會主義和諧社會之中的木優魚可從來沒想過要在自己的客棧之中搞那些個不和諧玩意兒的意思,可是其他的客棧之中都備了一兩個姑娘。

木優魚被邀月數落一頓,悶悶地回房,第二天還是讓陳伯去托人招了兩個暗娼進了客棧,以備不時之需。

誰料她招了人進來,卻是害了別人的性命。

------題外話------

本文暫定下個月17號上架,啦啦啦

☆、034 陳伯牙疼

這時代裏,住客棧的大多數都是男人,這男人孤身一人住客棧,難免會起心思,男人拈花惹草再正常不過,老婆也不敢管,住客棧時找個姑娘陪睡那是天經地義的事兒。

雖木優魚不願意在自己的客棧裏面弄一些亂七八糟的人物,但幾番被客人要求姑娘作陪之後,她終於還是找了兩個暗娼來放在自己的客棧裏。

她給姑娘提供資源和客人,姑娘們把收入分成給她。

姑娘都才十二三歲,與木優魚一般大小,卻已經是風月場上的老手了,木優魚汗顏……

暗娼一進門,客棧的生意似乎就好了許多,但那暗娼一來似乎就和月爺勾搭上,若是沒生意,一天到晚就跟個死蒼蠅般的圍著邀月轉悠。

客棧運行得十分不錯,不說是日進鬥金,但基本的生活還是能保證的。

七爺那糟心臉也許久不曾出現在木優魚面前,木優魚樂得輕松自在。

今日一大早,陳伯就開始喊牙疼,一聽說陳伯牙疼,在睡懶覺的木優魚翻身而起。

“牙疼?我來!”

雖然她的專業是正畸,但是稍微的牙疼還是有辦法的,一聽木優魚興致勃勃地說要給自己治牙疼,陳伯連忙回絕了。

“這可使不得,小姐您是千金之軀,老奴怎麽敢勞小姐動手,老奴去回春堂找沙大夫看看便罷了。”

陳伯執意要去找回春堂的沙梁看牙,那沙梁也是見過一次了,是這城中的名醫,醫術好,而且待人好,人又長得俊。

這個時代還沒有專業的牙科醫生,身為大夫技多不壓身,看了外科看內科,看了頭疼看牙疼,一般的醫館裏面什麽都看,正巧得木優魚也想去見識見識這古代的大夫是如何治療牙疼的,便也跟著去了。

最近有錢了,而且還有馬了,木優魚去定做了個馬車,讓蹄花拉著進城去,蹄花不樂意得很,一路鬧著別扭,眼看著晌午才到了城中。

城中熱鬧不凡,人來人往,特別是路邊還有耍把式的民間藝人,圍觀了很多人,那便就更加熱鬧了。

木優魚沒心思看,可聽見那人群之中傳了個男人的粗啞嗓音來:“快來看,快來看,祖傳秘方,點牙神水,病牙痛牙一點一咳即落,不落不要錢!”

木優魚心中一動,讓滾鎧停了馬車,她撩開簾子看了看。

見兩個男人正在路邊擺攤子,帶了個幡字,上寫了‘點牙神方’,木優魚之前連個字都不認識,但幸好現在的木優魚有異能,還是勉強認字的。

攤子上擺了凳子,坐了個中年男人,一張嘴,一口老黃牙七倒八歪,一個小胡子男人正掰開了嘴,往他牙齒上點什麽藥水。

點過了藥水之後,那小胡子男人一聲喝:“咳一咳!”

中年男人一聲咳,一顆差點被駐空的大牙應聲而落,被那小胡子給收了去,放在手中給眾人展示。

“祖傳秘方,不落牙不要錢!”

古代人刷牙的還是少數,牙齒一壞疼將起來,大多人第一想法就是拔牙,此時見那小胡子的‘點牙神方’如此神奇,一群圍觀群眾咧著黃牙大呼精彩,爭搶著就要上前去體驗體驗。

陳伯正好牙疼,也跟著去排隊,木優魚則是已經看呆了。

好家夥,拔牙居然不用拔牙鉗,就這麽一點就落了,難道是傳說中,慈溪太後禦用的‘點牙神方’?

歷史之中記載了很多神奇的古方,但流傳下來的只有名稱和功效,卻無具體配方,比如邀月的洗牙神方,還有傳聞中慈溪太後的點牙神方,藥水一點,牙齒自動脫落,沒有副作用,也不會損傷其他的健康牙齒。

但那畢竟是傳說,此時木優魚激動極了,沒想到見到了實物,就待上前與那小胡子交流交流經驗,卻見一個著灰色瀾衫的儒雅青年忽然就沖了出來,一把搶過小胡子手中的藥瓶子,往那地上一摔,頓時,藥汁連通瓷片碎了一地。

“大家休想聽他們胡說,這所謂的‘去牙神方’,其實是摻入了砒霜,若是點入牙齦之中,會使得牙齦腐蝕,牙齒自落,但砒霜畢竟是砒霜,用者輕則牙落重則殞命!”

眾人嚇了,呆了呆,看了看那儒雅公子,再看看那兩個拔牙赤腳大夫。

小胡子立馬兇神惡煞地上來了,一巴掌朝那年輕公子扇過去,“哪兒來的黃口小兒,連老子的場子也敢掀!”

那公子畢竟不如那走江湖的小胡子結實,被一巴掌扇了差點摔倒,但依舊不怕死地道:“若是你這東西不害人,我也不會掀你攤子!”

“妖言惑眾!”

人群之中竟然又出來了一個漢子,三個男人圍著那一個公子,眼看著就要動手了,圍觀眾人見那三個走江湖的實在是兇狠,也沒人敢出手。

但此時,人群之中忽然沖出個壯小夥子來,三拳兩腳將那三個漢子給打得落荒而逃,圍觀群眾一頓歡呼之後便也散開了。

木優魚找到滾鎧的時候,他正和那年輕公子說話,兩人似乎很早便熟識了。

“小姐,這位就是沙梁沙大夫。”滾鎧與沙梁已經認識多年了,上一次他還曾去替黑牧拿過藥。

沙梁一見木優魚,雙眼一亮,“原來上一次那藥方便是小姐所出,實在是妙極妙極!”

木優魚有些不好意思了,那又不是她自己開的,道:“見笑了見笑了。”

說了一會兒話,眾人便也往沙梁的回春堂去了。

那鋪子不大,位置也偏僻,人也少,但因為收費低,沙梁人好,一直有病人來問診。

進了鋪子,沙梁仔仔細細地給陳伯看了牙齒,木優魚也湊過去仔細看,這古代也沒個儀器,也沒有無影燈開口器,沙梁都是憑肉眼看,看罷問道:“牙疼多久了?”

“去年開始隱隱作痛,最近實在是疼得不行了。”

“可曾吃過藥?”

“吃過一些草藥止疼。”

沙梁搖頭道:“牙齒都被駐空了,若是早一些,我還能想法子給你修補修補,現在只能拔了!”

古代還真有牙齒修補術!

木優魚興奮了,忙問道:“敢問沙大夫,這牙齒該是如何修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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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開起來,就有錢裝逼了,慢慢幹回老本行

☆、035 一對邊牧

沙梁正給陳伯準備拔牙,一聽木頭魚這般問,立馬回道:“富有富之法,窮有窮之法,若是富貴人家,則是用以白錫和銀薄及水銀合成填充之物,若是普通人,則是用榆皮、美桂等一些藥物對蛀齒進行填充。”

木優魚聽得兩眼冒紅星。

原來古書之上說的,古代人民能用銀汞合金法填充牙齒,還當真是有,這種技術一直用了幾千年,一直到現代有了更先進的替代品之後,此種補牙法才退出了歷史舞臺。

木優魚恨不得親眼看看如何用銀汞合金法修補蛀牙,忙問道:“那沙大夫,您看陳伯這牙齒還能修補嗎?若是用那銀汞合金法修補如何?”

沙梁道:“太遲了,牙齒基本被駐空了,止痛都困難,如今只有拔了。”

陳伯忙點頭:“對對對,大夫,快給我拔拔。”

在古代,人們對於牙齒保健沒什麽概念,其實,人的壽命與牙齒息息相關,人到老年,身子開始虛弱,是因為牙齒不得力,無法進行更精細的咀嚼活動,導致食物之中的營養無法被腸胃很好的吸收,直接影響到身體的質量。

木優魚忙問道:“那大夫您可有方法給弄顆假牙鑲上去?”

沙梁笑了笑,在木優魚看來那簡直就是仙人,“自然是有辦法,牙齒是身子安泰的保證,若是牙齒不好,吃不得東西,身子很快就會敗下去,我會想辦法補上這顆牙的。”

木優魚直點頭,想不到這個時代還有這般高瞻遠矚的醫生,在人們的認知之中‘牙疼不是病,疼起來要人命’,可看出一般人對於牙齒的忽視。

若不是牙疼得實在不行了,是不會打理的,往往到這個時候,已經晚了。

又聽沙梁吩咐了小童道:“準備拔牙!”

木優魚也興致勃勃地跟了上去,沒個拔牙鉗,又沒有開口器,也沒有燈光,這古代是怎麽拔牙?

見那十二三歲的小藥童過來,將陳伯按在凳子上坐定了,沙梁用個絲線套在陳伯的牙齒上,另一端套在門框上。

木優魚一驚,長大了嘴巴。

不會吧……

吹堂風一過,聽得‘砰’一聲門關服帖了,陳伯悶哼一聲,濺出一口血,口中飛出一牙。

木優魚:“……”

她默默擦汗,沒想到這古代人拔牙的方法如此簡單粗暴。

用這般的方法雖然粗暴了一些,但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幸好這古代人不拔阻生智齒……

沙梁將幾葉草藥揉成團兒讓陳伯含在拔牙之處止血,又囑咐了一些必要事項,開了個方子讓陳伯抓牙回去吃幾日,等傷口好了,再來解決補牙的事兒,便就完了。

木優魚忙著拍手:“沙大夫真乃神醫!”

沙梁不好意思地道:“祖上傳下來的雕蟲小技。”

又道:“今日還要多謝木小姐仗義出手。”

木優魚揮揮手:“哪裏哪裏,害人性命的騙子都該打。”

就這般,木優魚與沙梁認識了,若是客棧裏事情少,邊牧不偷了蹄花出去玩,她就坐著馬車進城去沙梁的鋪子圍觀他治病。

聽說沙梁的祖父曾是宮中的首席禦醫,忽然暴病死於宮中,沙梁的父親才帶著一家回了老家顛城。

後來沙家敗落,沙梁年少喪父,家中一貧如洗欠債無數,沙梁靠著一身的本事,贍養老母償還債務,撐起了這回春堂。

沙梁精通醫理,內外科兼修,還會拔火罐、針灸,當真是全才,這鋪子裏的生意一直不錯,他還收了幾個學徒。

沙梁和滾鎧以前便認識了,滾鎧還不曾家道中落的時候,時常與他來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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